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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一直以為會跟著林老師畫圖,畫到一百歲為止!」金枝姐這麼說著,在電話另一頭,我已經又忍不住哭了(雖然貞維安慰我說,那種解脫是欣喜的感受,就如同東西用壞要換一樣,人的驅殼也是,但一想到不能再和老師相聚畫圖,閒話家常,就覺得心酸)。
今天去參加老師的喪禮。
在懷親廳,入口處擺著他自己的自畫像,有兩張,一張是有八卦山大佛和石獅為背景的泡溫泉圖(老師在「圖像背後」寫過這樣一段話:「如八卦山的大佛,令石獅溢出球中的潮水,化作熱情使命,讓美術表演舞臺甦醒過來。」我沒有像老師那樣的好文采,但欣賞他的畫和文字,就覺得很滿足)。另一張是他近期畫的,有紅色背景的自畫像,我記得最後一次上課,老師還拿圖檔給我們看,一邊還很得意地說:「你們看,我看了鏡子以後,就把影像拋開,畫出心中的感覺,雖然襯衫領子也是紅色,不過看起來反而更突顯主題。」
這一切就好像是幾天前發生的事。
回想起剛開始參加西畫社是我最難過的時候,那是1990年,和Scott分手,假日不是和家人在一起,就是畫圖,能安然度過那段時間,還真要感謝家人和油畫社的學長姐,當然還有老師。那時很常用刮刀畫圖(現在比較少了),用刮刀上色,再刮掉部分顏色或在畫面上直接調色,畫面也總是有不安定和憂傷感。我記得那時花了很久的時間畫了一隻林中的白鳥,老師說,那張畫好是好,顏色也很漂亮,感覺很幽靜,就是孤單了點──他說的正是我當時的心情。不過這種感覺已好得多,我有許多好朋友,可以一起做不同的事,也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擔心害怕。
公祭過後,金枝姐和我們一起討論火金姑西畫社的未來,決定還是像老師生前一樣,每個月一定要聚一次,一起畫畫,交換對畫技、色彩等等的意見。金枝姐還說,老師會在天上看顧我們,而且還會在瞑瞑中教導我們!
我想,這或許也是懷念老師最好的方式。
20090704懷念林瑞明老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