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9月23日 星期五

【舊作品】賞鳥

由於人類過度的貪婪,破壞整個地球的生態,使得本身失去應有享受自然景觀的權利;因山坡地無限度的開發,嚇走了珍禽異獸。目前臺灣的鳥類,或是人為的因素,或是外來物種的佔據,有從低海拔往高處移動的現象。能在居家附近聽到鳥叫聲如打游擊式一來就飛,若要觀賞留鳥群,必須去機動車輛無法到達的區域,徒步走進森林,帶著望遠鏡以輔助肉眼,靜悄悄等候鳥群的來臨。若用肉眼只能看見影隻及聽其鳴叫聲,作為辨別鳥的種類而已,是另類的賞鳥。託「八道居」王氏夫婦的福,能在深山住一宿,欣賞各形各色鳥類聚集。它的鳴叫聲有別於平地,不只用來連絡或互通訊息,而像一首交響詩般與自然共鳴。再假借望遠鏡欣賞其姿態之美難以言喻。

走進未開發的林地,當心毒蛇或過山猫﹝有毒植物﹞,要有適當的裝備才可行動。不然退而求其次,可到「無料」的林班地,觀賞小規模的鳥群。其聲勢比不上交響樂的雄偉,至少齊同管弦樂演奏。若進入「有料」的遊樂場,雖然有如菜市場般喧嘩;都市人聽慣吵雜的聲音也蜂擁而至,莫怪「無料」的林班地乏人問津。※一

賞鳥要眼明手快,小鳥在椏杈之間跳躍以秒計,大型鳥佇留較久便可觀其全貌。小鳥活動的變化,映在畫家的腦海中,時間越短其衝擊越大,更能激發創作的欲求,再經過長期的孕育情感,爆發出一股創造的情慾。不論描繪的意圖如何?鎖定原始那一剎那間的感覺,才能掌握「自我」的需要。畫面的視線不管處於何種位置,把「焦點」分散到每隻紅鳥的身上,才能把空間擴大。紅鳥原有資料可尋,但與原本的時空有出入只好作罷。同時把眾多小鳥增增減減,決心要把第一印象找回。

畫面小鳥的增減,順便談一談數字組合的元始思維:基數中一、二、三相互關係求得排列,使二之間容納一的空間存在,三連成不即不離的線,再由距離間隔,適切導入騷擾的情面。一、二、三的數目是所謂「事物之門」:也架起各地風俗習慣的起步,由於東西方認知有異,東方略帶宗教神秘的色彩:一為基石、二為變化、三為多元的開始;西洋則順應物理變化產生的觀念:一是統一、二是調和、三是變化,本地人士想法則是一天、二地、三天、地、人,就是這麼單純。以三種基數有多種的安排,配合畫面上構圖的需要,十六世紀 BRUEGEL 創作出一種奇特的方法,所謂沒有構圖的「構圖」,便是利用組合的引力,以跳躍式的滾動,使整個畫面熱絡起來,把騷擾情緒的場合表露無遺。「賞鳥」以現代的手法借重名畫註解;突顯騷然畫情的另外一章。※二

背景:經過幾次的調整,終於能配合鳥的動向,排除茂盛的花枝,以撥花見山的手段,使遠山更為壯麗。畫面左下方原有一遍森林,改換:山嵐涉進澗谷,遮掩了半山腰,正在飛翔的小鳥因背景的簡化,有更大的空間翱翔。原來所計劃的畫面,由於刪刪改改形式也走樣了。在煩惱之餘,隱約浮現 李大師 石樵兼恩師的教誨:「作品若能事先預知結果,比神仙還利害,就不必在畫布上浪費工夫」。雖然是一句平常的道理,真讓人深思。繪畫作品本質問題最難表現,本作品在描繪內心的寫實,尋求另一方途徑。山嵐帶有水蒸氣,白茫茫一片,原想塗抹白色則可,意想不到畫面山嵐的流速因厚薄有異,所產生的視覺效果截然不同,如何拿捏?把白色一片與周圍的筆觸配合,山嵐稀薄之處,顏色或筆觸加重,不但達到正前向的平面上,又能把山嵐融入畫面中。

畫面的顏色配置絞盡腦汁:春季滿山的櫻花,恰巧與紅鳥打成一遍。鳥兒的影子一不小心誤認花落,才把紅花變色,紅綠對比更能顯示鳥的動態。每隻鳥兒有如五線譜,視覺的轉移上,可嗅出鳥兒迅速的跳上跳下。若是把五隻分為一組,可在畫面形成不少的組合,各式各樣排列相互交錯,所產生的鳥叫聲,那不正是一首交響曲嗎?﹝如圖﹞

畫中紅鳥是那種鳥的類型?永久沒有答案,因為它是畫家自己塑造出來的。觀賞時牠來得太快,一段時間整隊往遠處消失。四年來不忘那一幕,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把蘊含的能量釋放出來,不知在畫面能詮釋多少,果然還隱藏了此份別人無法取代的「現場」,只好留下殘影讓自己慢慢回味,世間事不為己天地難容。

※一 無料:免費。

※二 Bruegel的畫風:描寫人群百態以人多取勝。

林瑞明 寫於 臺中市畫室 2006-11-16

寄件者 畫作

賞鳥圖的組合﹝一﹞

寄件者 畫作

賞鳥圖的組合﹝二﹞

寄件者 畫作

賞鳥圖的組合﹝三﹞